第73章 二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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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雪飛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, 除去想吃新菜之外，主要還是覺得要去見見對方的父母為好，對方或許知道她是誰, 要是遇到了對方認出了她，她卻認不出對方，那著實有點尷尬。
再說就是私下吃個飯，也不是訂婚什麽的, 那就無所謂了。
雖然很多人說她幸運，遇到了個沈海生這個豪門, 當然也有人陰陽怪氣。
但她更希望沈海生是個普通人, 豪門水深, 她怕麻煩，也怕耽誤自己的演藝事業。
毫無疑問沈海生的身份確實幫助了她，讓她的路更順利了一點, 少了很多可能會發生的齷齪事。
可她有自信，哪怕沒有沈海生她也可以自己來，畢竟她家也不是毫無底氣的。只是和豪門比起來不夠看而已。
哪怕沒有家庭幫助也可以，她只是喜歡演戲的感覺而已，配角主角都行，紅不紅都行。
想到這裏她又懷疑, 會不會沈海生還在她背後搞了小動作。
她忍不住去給齊導演打了個電話：“齊導，過年快樂呀~”
“新年快樂，你說吧，有什麽事，我們之間不要客套了。”
“我現在有點自我懷疑，你當初選擇我，只是因為我, 還是因為我的男友啊？”
“啊？？”
“你要實話實說，不然以後要是暮老板給我做了好吃的，我就不給你帶。你知道的，她也算是和我有點關系哦。”
“啊，你這你這……”
“快說！”
“那我就說點掏心窩子的話，一開始還真不是因為你，不過試鏡的時候我覺得你確實可以培養一下，這才欣然接受，很顯然你沒有讓我失望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你要對自己有點自信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廖雪飛本來就是一時沖動，結果一走心又忽然有點說不出話來，她承認自己小有天賦，可但凡人物覆雜一點，她就會很理解，哪怕想要代入也局限於自己的生活經歷沒有多少起伏而無法理解。
再看看那些前輩們，有天賦流，有努力流，毫無疑問他們的表演都非常厲害，只是一看她就能感覺到巨大的、仿佛無法跨越的大山立在眼前，這樣的感覺在某些時候確實會打擊他的自信，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再怎麽用心也無法做到那樣的程度。
倘若她就是想要名氣，想掙錢也就算了，反正演點討人喜歡的，簡單的人設就行了，萬一原著牛逼，拍攝精良，那她一個角色能吃一輩子。
可偏偏她有太多想要嘗試的東西，又有一個很想到達的高度。
“你不用著急，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去堆積的，誠然，圈內確實有很多天賦異稟的人，但不要和他們比，和你自己比，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好那就夠了。當然也不要松懈，過年也別吃太多，不過到時候拍出來又會顯胖，等拍完之後再大吃一頓。”
廖雪飛從後門進入一家飯館二號店，隨著店員上了樓，去了包廂裏。
沈海生已經在，他身邊還一個看上去溫婉的中年女性，看到廖雪飛對方主動起身說：“你好，我常在電視上看到你，真人比電視裏還可愛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廖雪飛隨著對方虛扶她肩膀的動作，順勢過去落座。
上菜之前她們聊了起來，沈海生的媽媽自我介紹之後，廖雪飛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宋子欣。她的穿著咋看之下還挺樸素的，說話溫聲細語，看上去有點少女般的天真無邪感，這倒是讓廖雪飛松了口氣，萬一真的結婚了，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婆媳問題。
天真無邪的人最好搞定了，也看得出來沈海生在性格上隨了他媽媽。
都有點傻憨憨的。
這倒是讓廖雪飛放松了很多，姿態也沒那麽客氣了，她的態度轉變的很自然，宋子欣沒發現，只覺得這孩子可真好。
聊著聊著聊到了家庭情況上，廖雪飛這才得知，原來沈爹家裏還有個老婆？？？
她沒見過多少沈家人，就見過一個沈山河。
沈海生告訴她，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，她當時也沒多想，還以為沈海生的媽媽是沈爹的老婆，是被沈山河他媽媽綠了，所以才對他那種態度很不爽。
這麽一接觸下來，因為對方守口如瓶的行為，倒是讓她覺得對方人或許也沒那麽壞。
再一想稚子無辜，而且沈海生還老喊人家沈三，會有矛盾也正常。
結果沒想到他也是私生子？？？
廖雪飛覺得自己裂開了，幸好這會兒菜上了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八卦，只好低頭吃飯。
宋子欣倒是很奇怪：“海生，你沒和雪飛說過嗎？”
“我沒說過嗎？”沈海生也很意外。
“……”廖雪飛狠狠咬著嘴裏的烤大腸，外皮酥脆，內裏柔軟，油脂被炙烤之後的香味溢滿了口腔，這感覺讓她那裂開的心情被彌補了一些。
廖雪飛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後才說：“先吃飯，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廖雪飛一會兒被美食給迷得暈頭轉向，一會兒又憂心忡忡。
畢竟她只是沈海生的女友，不是老婆，似乎沒有管他們的事的必要性，可是再一想他的身份，又覺得怪怪的。
她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喜歡沈海生，不然怎麽會無法接受這件事呢，這麽一想又覺得很愧疚。
但要她分手，似乎也不可能。
或者說她就沒想過這個事，思來想去，她覺得自己生氣的點在於對方沒有明說，可是她也沒問過啊。
剪不斷，理還亂。
在往深了想，其實她介意的是宋子欣的行為，明知道對方有老婆為什麽還能這麽理所當然，可是對方是沈海生的媽媽，她又覺得自己不太好去責怪對方什麽。
這就是感情的壞處了，理智上來說知道對方有問題，可感性上來說又黏黏糊糊的。
她忍著吃完了飯，送宋子欣回去之後，才和深海生說：“別人且不說，你不認為你現在這個處境，似乎對沈先生的妻子有點不公平嗎？”
沈海生深吸一口氣說：“我知道……不過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，我成年的時候我爸才和我說起這件事，在此之前我對此完全不知。”
廖雪飛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好，她猶豫了一會兒說：“你和你媽媽沒有想過離開嗎？”
“我爸很早就和沈夫人分居了，他一直想離婚，但是沈夫人不同意。而且他和我媽媽非常相愛，對我也很好。我很難想象我們離開，對他來說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傷害。”
沈海生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反應很激烈，沈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他給安撫住。
他又說：
“我爸爸是真的非常想要離婚和我媽媽在一起，說實話我搞不懂沈夫人為什麽不離婚，拖了十幾年了。”
“這是你爸爸和你說的？”
“嗯，我還見過他們吵架，沈夫人說死也要拖下去，她不幸福，我爸也別想得到。”
“我接下來說的話，你不要生氣。”
“好。”
“雖說眼見為實，但那也只是一次，很片面的。你怎麽相信一個出軌了之後，還又出軌生了個弟弟的男人的話？”
“沈山河的存在是個意外，那天我爸爸被人下藥了。”
“他如何是主動且自願的呢？”
“……”
廖雪飛看他的臉色已經有點難看，只能說：“反正我爹要是出軌的話，我是不會再相信他一個字的。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麽，只能說如果你媽媽和你爸爸是真愛的話，那……”
越想越亂。
廖雪飛幹脆不管了，和沈海生道別之後就回家去了。
回去的時候，剛好是吃晚飯時間。
剛剛在飯館她已經吃過很多，不過大年三十，媽媽難得下廚做了個涼拌黃瓜，她怎麽也得吃點黃瓜——其他的菜都是外賣。
“知道你們喜歡一家飯館，這我特地去一家飯館打包的哦。”廖媽媽笑瞇瞇說。
廖雪飛笑著說：“太好了。”
廖雪飛看他們吃吃喝喝，忍不住把沈海生那點事，換個了個背景說出來，讓他們給點意見。
廖聰說：“你的新劇本嘛？”
“我還在看。”廖雪飛說。
“哦哦，誰寫的啊，這麽狗血。”廖聰忍不住吐槽。
“我是要你們幫我分析分析。”廖雪飛白了他一眼。
“這我可分析不來，鬼知道他們在想啥。”廖聰聳聳肩，進入閉麥狀態。
廖媽媽說：“這顯然就是被被愛洗腦了嘛，人心是肉長得，肯定要偏向對自己好的人，不過我跟你們講，你們以後要是戀愛了，對方對你再好，只要是個變態就得跑。人可以不那麽好看，不那麽有錢，善良就好了，組成家庭最重要的就是你可以信任對方，一個變態是沒有底線的，怎麽讓人信任？”
“對的。”廖爸爸連連點頭。
有人捧場，廖媽媽就更來勁了：“再說了，這嘴上說著愛，行動上當情人，到底是不如錢重要。之後還能再有私生子，這估計沒少出軌呢，還一次出軌兩人份，後面肯定只是沒被發現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廖雪飛忍不住點頭。
廖爹也跟著點頭說：“說到底還是沒把人家當回事，可能是那麽多情人裏，確實有個最重要，但也只是局限於情人。”
雖然他們說的很對，但廖雪飛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好。
吃完飯一起看春晚的時候，因為太無聊，還老看到熟人，有點莫名的尷尬感，廖雪飛幹脆回房間去了。
她去給暮秋打了個電話，她覺得自己和暮秋同是天涯淪落人，想問問她的想法。
暮秋接到電話的時候，正在和爺爺奶奶還有沈山河一起看春晚。
廖雪飛的電話拯救了她，她快被春晚給無聊死了。
“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“去吧去吧~”奶奶擺擺手。
暮秋去茶室接電話，順帶燒上一壺水打算喝點溫水就去睡覺。
電話一接通，廖雪飛就劈裏啪啦一頓說。
這一段有點耳熟。
暮秋回憶回憶再回憶，終於想起原著裏似乎也有這麽一段，算是個轉折吧，然後小虐一把，再恩恩愛愛在一起之類的。
這個部分她就記得不太清楚，就記得他們似乎吵架還是什麽的，然後就和好了。
按理說她不管也行，反正他們最後都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只是手機那頭傳來廖雪飛各種類似於嗚咽的聲音，還是讓暮秋稍微有點想管管。
“我很明白你希望自己做點什麽的心理，你覺得你在事件內，你是知情者，你有理由去為這樣的亂局出一份力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但是你可以換一種看法，其實你只是他的女朋友，你只是和他戀愛，並不是和他的家人戀愛，所以你管好他就行了，至於他家裏的事，我想你可以視而不見，你談你們的，他們爭他們的，勝敗由他們自己決定。畢竟你還有你自己的事要做，永遠把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，先做完自己的事再說。我想這是應對亂局的一個好辦法。”
“唔……”
廖雪飛似乎還有疑慮。
暮秋沒有做聲，等她慢慢想，反正電話是她打來的，收的是她的電話費。
水剛好燒開，她倒了一點點，稍微吹吹就到了能入口的溫度，微微燙嘴的感覺在冬天裏很舒服。
“或許我最擔心的是他的想法問題，是愛情觀的問題，這會讓我覺得，如果有一天我們結婚了，然後他移情別戀了，他是不是會認為愛情最重要呢，然後背著我去找情人。我是說，我覺得他的成長環境，造成了一些糟糕的後果。”
“這一點我就愛莫能助了，不過你既然清楚了真正的困惑，那我想你很快能找到最適合你的解決之道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“可以提前開業嗎？我初五就得走嗚嗚嗚……”
“時間不早了，休息吧。”暮秋掛了電話。
喝了兩小杯溫開水，暮秋這才去和爺爺奶奶說了一聲打算去睡覺，爺爺奶奶一聽，連忙把沈山河也給趕去睡覺，那笑容頗有點意味深長。
暮秋&沈山河：“…………”
都是成年人，這點暗示他們怎麽能不懂，以前沒往這方面想，暮秋還沒啥感覺，現在突然被一暗示，再想到以前看過沈山河身上的肌肉，再想到要和這位同出一個空間，突然就覺得怪怪的。
上了樓之後她才在過道問：“今天你還睡書房嗎？”
“今天不敢。”沈山河的潛臺詞是怕被罵，暮秋接收到了，也沒說什麽，她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來自己古怪的感受，對方可能就要想更多了。
還是讓那種怪異感停留在這個程度為好，及時剎車。
回屋之後，他們又遇到了一個問題，誰先洗澡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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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就是私下吃個飯，也不是訂婚什麽的, 那就無所謂了。
雖然很多人說她幸運，遇到了個沈海生這個豪門, 當然也有人陰陽怪氣。
但她更希望沈海生是個普通人, 豪門水深, 她怕麻煩，也怕耽誤自己的演藝事業。
毫無疑問沈海生的身份確實幫助了她，讓她的路更順利了一點, 少了很多可能會發生的齷齪事。
可她有自信，哪怕沒有沈海生她也可以自己來，畢竟她家也不是毫無底氣的。只是和豪門比起來不夠看而已。
哪怕沒有家庭幫助也可以，她只是喜歡演戲的感覺而已，配角主角都行，紅不紅都行。
想到這裏她又懷疑, 會不會沈海生還在她背後搞了小動作。
她忍不住去給齊導演打了個電話：“齊導，過年快樂呀~”
“新年快樂，你說吧，有什麽事，我們之間不要客套了。”
“我現在有點自我懷疑，你當初選擇我，只是因為我, 還是因為我的男友啊？”
“啊？？”
“你要實話實說，不然以後要是暮老板給我做了好吃的，我就不給你帶。你知道的，她也算是和我有點關系哦。”
“啊，你這你這……”
“快說！”
“那我就說點掏心窩子的話，一開始還真不是因為你，不過試鏡的時候我覺得你確實可以培養一下，這才欣然接受，很顯然你沒有讓我失望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你要對自己有點自信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廖雪飛本來就是一時沖動，結果一走心又忽然有點說不出話來，她承認自己小有天賦，可但凡人物覆雜一點，她就會很理解，哪怕想要代入也局限於自己的生活經歷沒有多少起伏而無法理解。
再看看那些前輩們，有天賦流，有努力流，毫無疑問他們的表演都非常厲害，只是一看她就能感覺到巨大的、仿佛無法跨越的大山立在眼前，這樣的感覺在某些時候確實會打擊他的自信，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再怎麽用心也無法做到那樣的程度。
倘若她就是想要名氣，想掙錢也就算了，反正演點討人喜歡的，簡單的人設就行了，萬一原著牛逼，拍攝精良，那她一個角色能吃一輩子。
可偏偏她有太多想要嘗試的東西，又有一個很想到達的高度。
“你不用著急，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去堆積的，誠然，圈內確實有很多天賦異稟的人，但不要和他們比，和你自己比，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好那就夠了。當然也不要松懈，過年也別吃太多，不過到時候拍出來又會顯胖，等拍完之後再大吃一頓。”
廖雪飛從後門進入一家飯館二號店，隨著店員上了樓，去了包廂裏。
沈海生已經在，他身邊還一個看上去溫婉的中年女性，看到廖雪飛對方主動起身說：“你好，我常在電視上看到你，真人比電視裏還可愛。”
“阿姨好。”廖雪飛隨著對方虛扶她肩膀的動作，順勢過去落座。
上菜之前她們聊了起來，沈海生的媽媽自我介紹之後，廖雪飛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宋子欣。她的穿著咋看之下還挺樸素的，說話溫聲細語，看上去有點少女般的天真無邪感，這倒是讓廖雪飛松了口氣，萬一真的結婚了，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婆媳問題。
天真無邪的人最好搞定了，也看得出來沈海生在性格上隨了他媽媽。
都有點傻憨憨的。
這倒是讓廖雪飛放松了很多，姿態也沒那麽客氣了，她的態度轉變的很自然，宋子欣沒發現，只覺得這孩子可真好。
聊著聊著聊到了家庭情況上，廖雪飛這才得知，原來沈爹家裏還有個老婆？？？
她沒見過多少沈家人，就見過一個沈山河。
沈海生告訴她，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，她當時也沒多想，還以為沈海生的媽媽是沈爹的老婆，是被沈山河他媽媽綠了，所以才對他那種態度很不爽。
這麽一接觸下來，因為對方守口如瓶的行為，倒是讓她覺得對方人或許也沒那麽壞。
再一想稚子無辜，而且沈海生還老喊人家沈三，會有矛盾也正常。
結果沒想到他也是私生子？？？
廖雪飛覺得自己裂開了，幸好這會兒菜上了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八卦，只好低頭吃飯。
宋子欣倒是很奇怪：“海生，你沒和雪飛說過嗎？”
“我沒說過嗎？”沈海生也很意外。
“……”廖雪飛狠狠咬著嘴裏的烤大腸，外皮酥脆，內裏柔軟，油脂被炙烤之後的香味溢滿了口腔，這感覺讓她那裂開的心情被彌補了一些。
廖雪飛咽下口中的食物之後才說：“先吃飯，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廖雪飛一會兒被美食給迷得暈頭轉向，一會兒又憂心忡忡。
畢竟她只是沈海生的女友，不是老婆，似乎沒有管他們的事的必要性，可是再一想他的身份，又覺得怪怪的。
她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喜歡沈海生，不然怎麽會無法接受這件事呢，這麽一想又覺得很愧疚。
但要她分手，似乎也不可能。
或者說她就沒想過這個事，思來想去，她覺得自己生氣的點在於對方沒有明說，可是她也沒問過啊。
剪不斷，理還亂。
在往深了想，其實她介意的是宋子欣的行為，明知道對方有老婆為什麽還能這麽理所當然，可是對方是沈海生的媽媽，她又覺得自己不太好去責怪對方什麽。
這就是感情的壞處了，理智上來說知道對方有問題，可感性上來說又黏黏糊糊的。
她忍著吃完了飯，送宋子欣回去之後，才和深海生說：“別人且不說，你不認為你現在這個處境，似乎對沈先生的妻子有點不公平嗎？”
沈海生深吸一口氣說：“我知道……不過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，我成年的時候我爸才和我說起這件事，在此之前我對此完全不知。”
廖雪飛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好，她猶豫了一會兒說：“你和你媽媽沒有想過離開嗎？”
“我爸很早就和沈夫人分居了，他一直想離婚，但是沈夫人不同意。而且他和我媽媽非常相愛，對我也很好。我很難想象我們離開，對他來說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傷害。”
沈海生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，反應很激烈，沈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他給安撫住。
他又說：
“我爸爸是真的非常想要離婚和我媽媽在一起，說實話我搞不懂沈夫人為什麽不離婚，拖了十幾年了。”
“這是你爸爸和你說的？”
“嗯，我還見過他們吵架，沈夫人說死也要拖下去，她不幸福，我爸也別想得到。”
“我接下來說的話，你不要生氣。”
“好。”
“雖說眼見為實，但那也只是一次，很片面的。你怎麽相信一個出軌了之後，還又出軌生了個弟弟的男人的話？”
“沈山河的存在是個意外，那天我爸爸被人下藥了。”
“他如何是主動且自願的呢？”
“……”
廖雪飛看他的臉色已經有點難看，只能說：“反正我爹要是出軌的話，我是不會再相信他一個字的。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麽，只能說如果你媽媽和你爸爸是真愛的話，那……”
越想越亂。
廖雪飛幹脆不管了，和沈海生道別之後就回家去了。
回去的時候，剛好是吃晚飯時間。
剛剛在飯館她已經吃過很多，不過大年三十，媽媽難得下廚做了個涼拌黃瓜，她怎麽也得吃點黃瓜——其他的菜都是外賣。
“知道你們喜歡一家飯館，這我特地去一家飯館打包的哦。”廖媽媽笑瞇瞇說。
廖雪飛笑著說：“太好了。”
廖雪飛看他們吃吃喝喝，忍不住把沈海生那點事，換個了個背景說出來，讓他們給點意見。
廖聰說：“你的新劇本嘛？”
“我還在看。”廖雪飛說。
“哦哦，誰寫的啊，這麽狗血。”廖聰忍不住吐槽。
“我是要你們幫我分析分析。”廖雪飛白了他一眼。
“這我可分析不來，鬼知道他們在想啥。”廖聰聳聳肩，進入閉麥狀態。
廖媽媽說：“這顯然就是被被愛洗腦了嘛，人心是肉長得，肯定要偏向對自己好的人，不過我跟你們講，你們以後要是戀愛了，對方對你再好，只要是個變態就得跑。人可以不那麽好看，不那麽有錢，善良就好了，組成家庭最重要的就是你可以信任對方，一個變態是沒有底線的，怎麽讓人信任？”
“對的。”廖爸爸連連點頭。
有人捧場，廖媽媽就更來勁了：“再說了，這嘴上說著愛，行動上當情人，到底是不如錢重要。之後還能再有私生子，這估計沒少出軌呢，還一次出軌兩人份，後面肯定只是沒被發現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廖雪飛忍不住點頭。
廖爹也跟著點頭說：“說到底還是沒把人家當回事，可能是那麽多情人裏，確實有個最重要，但也只是局限於情人。”
雖然他們說的很對，但廖雪飛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好。
吃完飯一起看春晚的時候，因為太無聊，還老看到熟人，有點莫名的尷尬感，廖雪飛幹脆回房間去了。
她去給暮秋打了個電話，她覺得自己和暮秋同是天涯淪落人，想問問她的想法。
暮秋接到電話的時候，正在和爺爺奶奶還有沈山河一起看春晚。
廖雪飛的電話拯救了她，她快被春晚給無聊死了。
“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“去吧去吧~”奶奶擺擺手。
暮秋去茶室接電話，順帶燒上一壺水打算喝點溫水就去睡覺。
電話一接通，廖雪飛就劈裏啪啦一頓說。
這一段有點耳熟。
暮秋回憶回憶再回憶，終於想起原著裏似乎也有這麽一段，算是個轉折吧，然後小虐一把，再恩恩愛愛在一起之類的。
這個部分她就記得不太清楚，就記得他們似乎吵架還是什麽的，然後就和好了。
按理說她不管也行，反正他們最後都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只是手機那頭傳來廖雪飛各種類似於嗚咽的聲音，還是讓暮秋稍微有點想管管。
“我很明白你希望自己做點什麽的心理，你覺得你在事件內，你是知情者，你有理由去為這樣的亂局出一份力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但是你可以換一種看法，其實你只是他的女朋友，你只是和他戀愛，並不是和他的家人戀愛，所以你管好他就行了，至於他家裏的事，我想你可以視而不見，你談你們的，他們爭他們的，勝敗由他們自己決定。畢竟你還有你自己的事要做，永遠把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，先做完自己的事再說。我想這是應對亂局的一個好辦法。”
“唔……”
廖雪飛似乎還有疑慮。
暮秋沒有做聲，等她慢慢想，反正電話是她打來的，收的是她的電話費。
水剛好燒開，她倒了一點點，稍微吹吹就到了能入口的溫度，微微燙嘴的感覺在冬天裏很舒服。
“或許我最擔心的是他的想法問題，是愛情觀的問題，這會讓我覺得，如果有一天我們結婚了，然後他移情別戀了，他是不是會認為愛情最重要呢，然後背著我去找情人。我是說，我覺得他的成長環境，造成了一些糟糕的後果。”
“這一點我就愛莫能助了，不過你既然清楚了真正的困惑，那我想你很快能找到最適合你的解決之道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“可以提前開業嗎？我初五就得走嗚嗚嗚……”
“時間不早了，休息吧。”暮秋掛了電話。
喝了兩小杯溫開水，暮秋這才去和爺爺奶奶說了一聲打算去睡覺，爺爺奶奶一聽，連忙把沈山河也給趕去睡覺，那笑容頗有點意味深長。
暮秋&沈山河：“…………”
都是成年人，這點暗示他們怎麽能不懂，以前沒往這方面想，暮秋還沒啥感覺，現在突然被一暗示，再想到以前看過沈山河身上的肌肉，再想到要和這位同出一個空間，突然就覺得怪怪的。
上了樓之後她才在過道問：“今天你還睡書房嗎？”
“今天不敢。”沈山河的潛臺詞是怕被罵，暮秋接收到了，也沒說什麽，她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來自己古怪的感受，對方可能就要想更多了。
還是讓那種怪異感停留在這個程度為好，及時剎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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